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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诗怀雅:“这些钱,买你一晚,足够吧?”(诗怀雅X博士)

2023-08-17 13:11:40 来源:哔哩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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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高跟鞋在走道踏出的声响,博士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与想象中不同,来者不光没有穿着往日的作战服,更是提着三四个颜色各异的礼盒,走入房间。

“下午好,博士。”诗怀雅身着休闲的服装,披了件半透明的外套,即使博士对时尚一窍不通,却仍凭直觉感受到这身衣服的价格不菲,而当打完招呼后,她便转过茶几对角,准备将手上的诸多物什放下,但有一点意外却令她抬起头来,重新打量博士。

触上诗怀雅的视线,博士才赶忙开口,回以问候,尽管他已在掩藏那片刻的尴尬,但对视的瞬间,诗怀雅便好似明白了怎么回事。

“哎……博士,你在期待什么?……嗷呜?”

“咳,只是有点不习惯。”

“博士,我现在可是龙门近卫局准局长了,局长可是不会那样的~”

“局长能打扮成这样来我的办公室,怎么就不能嗷呜了。”

“好久不见了,博士怎么没变得绅士一点呢?”

“大小姐周围的绅士肯定不少,接触下我这种人当调剂了。”

“奇怪的刻板印象……哎呀不说废话了,看我这次给你从汐斯塔带回来的礼物。”诗怀雅不想和博士在无关话题上寒暄太多,便直奔主题,把手上大大小小的礼盒都摆到桌上,推给博士。

“都是给我的?”

“当然。”

“……”礼物堆满了整个桌面,其中有些只是包装便透露出华贵的气质,恐怕这些盒子都能抵上自己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了。按理说,诗怀雅就有度假给别人带礼物的习惯,博士亦受赠过她不少伴手礼,只是未想到二人久未相见,竟好像要把这些日子未曾送出的礼物一同补上般,丰厚的令他承受不起。

“无功不受禄,何况这也太多了,我可受不起。”

“难得度一次假,你又没和我一起去,正好阔别这么久了,路上看到你可能会喜欢的东西就都顺手买了,放心,我又不止给你带了礼物,别太见外。”

“那……谢谢,要拆吗?”

“嗯呀,快看看我精心挑选的礼品适不适合你。”

于是博士便把那些礼物逐个拆开,那些高档货实在不适合普通人,有个木盒更需要上下转动推拉才能打开,把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博士折腾够呛。但诗怀雅的礼物并非全部昂贵,甚至有的像地毯上出售的钥匙扣,仅用手扎的小纸袋盛装。

一件一件看下来,便愈发感受到诗怀雅挑选礼物时的认真,尽管都是些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诸如领扣与胸章之类,但其造型或材质,都属于博士那少有的喜好之中某类,能如此精准把握他的兴趣,到底该感叹大小姐的情报工作细致入微,还是该由衷感激独属于碧翠克斯·诗怀雅的那份心意了?

博士忙着破解一个接一个的盒子,诗怀雅则在旁得意地为他说明每个礼物的由来,诸如考察当地纪念品商店时看到适合的摆件;在汐斯塔夜市闲逛时发现与他相称的饰品;还有在服装店特意定做的装束……很快礼盒和各种物件快要占满整个桌子,诗怀雅顺手拆了什么东西,紧跟着舀起一勺递到博士嘴边,他本能地拒绝这种投喂,但对方没给他拒绝的余地,坚决将那食物送入他的口中,冰冰凉凉又充满弹性,其实味道还不错,于是在拆礼物的过程中,二人便默默继续着喂食行为。

“这是……西装?”

“是管家服哦。”诗怀雅笑意盈盈地答道,放下已经空了的罐头, 将衣服的领口牵起,在博士身上比了比,很是满意。

“也是送我的?”

“不然呢?”

“谢谢,可是我大概没有穿这个的机会或理由。”

“博士,机会今晚就有了,至于理由嘛……这个理由够不够?”她把衣服放到一旁,拿起方才放下的空罐头,在手上轻轻转圈,接着用博士的终端扫描了铁皮上的防伪认证,把跳转出来的页面递到博士面前:

……Almas鳞子酱……真品79473号,售价换算……14万龙门币?

博士慢慢抬头看向仍然保持微笑的诗怀雅,她正饶有兴趣地把玩着那个空罐头,仿佛是什么精美的器件般。这情况正在她的计划之中,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么多礼物就是为了拖延博士时间和吸引注意力,好让她成功给博士亲手喂了14万元。

至于那个落入陷阱的人呢——条件反射般想起方才不曾细细品味的食物,只当是汐斯塔的寻常物产,谁知一时大意就翻了车。只是他如今怎样考量那食物值不值14万也好,他都相信诗怀雅没有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做诈的必要,事实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享用了一顿顶级富豪才会爱好的美食,只是这滋味,可称不上是美妙。

14万……博士盘算着,无疑十分昂贵,但还未到不能负担的地步,想从罗德岛的财政开支里挤出这十几万还是不难的,只是怎么能这样做了?难道要因为他自己的几口吃食就凭白花去这些钱?博士绝非如此性格,诗怀雅亦心知肚明,所以仅是从他个人下手,选取这个可高可低的价格,又采取如此方式——便达成她的目的。

“投降,所以大小姐是要我做什么了?”不做多余辩驳,亦不会没必要的好面子,博士同样了解诗怀雅,布置如此计划一定有其必要,既然已经中计,且弄清其中缘由。按理说,即使许久未见,二人各自忙碌,但从这自然的相处与寒暄中便可感受得到,他们交情匪浅,那到底有什么事需要将博士“骗”得卖身呢?只是要他穿着那所谓的管家服扮演一番?

“今晚我要出席一场贸易洽谈会的晚宴,不算盛大但十分重要,至于这14万……就当买你一晚的价钱,应该够了吧?”

“可是你应当有很多适合人手吧?再说我也没有真正参与过这种高端宴会,贸易洽谈之类的我虽略懂,但肯定不及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场晚会,是半公开的,我们却要全程参加,你一定能明白其中含义,博士。”诗怀雅合上折扇,轻轻抵住博士胸口,用伶俐的翠绿双瞳望向他。明明仍是金色长发与姣好面容,却全不见过去的青涩稚嫩之感,在博士过去的印象中,她还是位年轻有为的大小姐与颇有责任心的龙门警司,如今却更像一位运筹帷幄的投资人了。诗怀雅已不再只能用后辈去描述,而是真正登上时代的舞台。

说不上欣慰还是失落,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就在变远,曾经在他面前自负又尽责的小老虎,已是成熟稳重的名门千金,更升到局长的地位,在普世观念中已比自己这个小公司的次级领导还要位高权重些了,这种平等的疏离感,或许便是年轻人成长的结果。但无论怎样,看到她跨过诸多难关,意气风发的模样,博士也产生了另一种心境,为她的成就感到喜悦,同时也在未来的合作伙伴中为她加上几分筹码。

“说到底,对于这种事宜的可能性,我仍然不够熟悉,我的大小姐还是详细交代清楚为好,否则只靠应变反应,可能会出意外。”

“嗯,机会难得,就让博士你当一次我的下属吧,这次的任务就是,你要扮演我的管家,在晚会上一起全程参与,期间出现任何意外要听从我的命令,在我无法下命令的情况下就以自己的判断为标准。有突发情况的可能性不太大,但也不是没有,至于家族企业,我早就半脱离了,近卫局……局长可不能公物私用啊。”

“ 嗯——理由充分,乐意效劳,大小姐。”

在被璀璨灯光映照的夜幕之下,博士穿着一身束手束脚的衣服,开车护送他的上司赴宴。夜色流光,琼堆玉砌,目的地是一家外表堂皇的酒店,透露着过去几十年的雍容风格,但酒店的门廊与大厅依然光洁如新,足以说明它在建成后的岁月内都被妥善维护,大抵便是老派的商会盛地了。博士并非没有听过这里的名号,但亲身来此还是第一次。

先行下车为大小姐打开车门,博士尽量妥帖地扮演管家角色,但他的伪装并不完美,暗自晃动的指尖显出业余的仓促与不成熟,所幸这些商人们并不会看得太细,要避过的,或许只有其他随从的眼睛。

这次出席,他们并不以维多利亚贵族的名号做代表,而仅是位在汐斯塔小有起色的商人,因此也没有得到太多重视。在人群熙攘的宴会上,宽大明亮的琉璃厅堂下凝聚了这片地区的大半财富,每当看到这种身份尊贵的人齐聚一堂,博士总觉得有股别样趣味。

诗怀雅选择了一身黑底缀金的礼服,与她十分相称,博士穿着形制普通但面料柔滑的制服,默默地立于她身后。虽然他们的存在没有得到重视,但诗怀雅丝毫没有摆出清高的架子,抓准一些商人离开群体的时机上去攀谈,经历了几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内里却透出冷淡的疏离感,总算是有了转机。

“您好,罗佩先生,久仰您的大名,我是来自汐斯塔的……”

对方是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但精神很好,看起来并无老态,联想到方才他作为一个小群体的中心,其在商业及地位上的成就可想而知。博士默默盘算着,他实在闲的有些无聊,既不能把目光投向那些商人,免得被误以为冒犯,又不能和自己的主子说话,因为这种场合下的精英们是不会赋予随从人权的。

诗怀雅没有要求他掌握这些商人的资料,博士也并没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孔,只能基于片刻的观察在脑中勾画出他们的形象。大小姐肯定是做了充足准备,仅是刚刚搭话这几次,她都能准确说出对方的姓名及荣誉,或许这就是投资者的基本功吧。

至于这次,对话并没有很快结束,对方好像表现出耐心,但绝没有显出兴趣,这种老道的商人与政治家同出一辙,就像几块磐石,不露半点情绪。诗怀雅从抬高对方到介绍自己,期间也只得到了短暂的应答,可这位罗佩先生没有急着离去,便仍有更多机会。

听了半晌,对方终于表态,却只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这位小姐确实是青年才俊,应当尚未成家吧?”

“顾及事业,没太考虑过那方面。”

“那你看……我有个小儿子,大约比你年少六岁,不知小姐你愿否定个姻亲?”

话题至此,却引不来博士的侧目,他无疑关注着谈话,但这种戏码在商界并不少见,明面上的姻亲关系是牢固的同盟,对外显出一致态度,对内则是倾轧或依附,重视利益的人们就是如此默契地共演,令一切关系绑上资产的链条。

诗怀雅更是云淡风轻:“罗佩先生,虽然很感谢您的提携,但想要做出事业,光活在您的庇护下可不合适啊。”

“好吧,年轻人就是有拼劲,但是仅作为过来人的角度,经商远比幻想中艰难太多,能走到这个地方,虽然年纪尚小,但想必也见了不少世面,如果为了致富,还是选较轻松的路就好。”

“正是想要成为像您一样的人物,才会走这条路。”

“……”中年人眯着眼停顿片刻,旋即转身:“你真的很优秀,正好来和其他商业伙伴打个招呼,往后也好有关照。”

博士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碰了一下自己,默默转头才看见,是诗怀雅尾巴上的金色饰环,而紧跟着便随主人一起向前溜走。博士清楚,她已完成了预期的首要目标,至于这额外的触碰,仿佛没有必要,免得被别人看见生疑。至于那叫罗佩的男人,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只是这样浓重的商业风格……他终究兴味索然。

晚宴终于结束,无论是公开或保密的,都只是寻常过程,无非多了些商业内幕罢了,那些东西也不过冰山一角,以至于都不必屏退他们这些随从。诗怀雅从参与到讨论的群体中就进展神速,与几位她意向中的潜在股东都有了交集,一直负责警戒周边的博士也没有发现异常状况,直到他们离开会场,重新呼吸到室外的空气,才稍微放下心来。

走向来时的座驾,博士再次为大小姐拉开车门。无需检查车辆有没有被动过手脚,整场宴会途中,这条路都在博士的注意之下,由意识操控的源石粉尘组成阵列,构筑起无法感知到的安全通道,而他们就沿着这道路一丝不差地回到这里,驱车离去。

“呼——哈。”摇起玻璃,驶入夜色,大小姐终于不再维持那份风度翩翩的模样,随意地倒在座位上伸着懒腰。“今晚顺利的出乎意料啊,辛苦你了,博士。”

“彼此,确实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我记得,你好像并不喜欢经商,怎么这几年来成了商界新秀?”

“嗤,可能……还是见到了些不同的东西,我也没那么反感老病虎和他建立的资产了,而且如果能把自己过去讨厌的东西妥当利用,才算真正战胜了它对吧?”

“挺有道理的,我也为你的成功高兴,大小姐,或者说——诗怀雅局长。”

“哼哼,只可惜博士的位置没什么升迁的路子,我们俩认识时,你是博士,四年过去,你还是博士,只是当初那个小警司加教官,现在已成了另一番模样了。”

‘都四年了啊……’望着寂静的夜色,一股感怀在博士心中生发,从自己苏醒后,诗怀雅也算很早一批与自己相识的干员了,世殊事异,新旧往来,如今这幅图景,又是否是她梦里的自己呢?

“你真的成长颇多。”

“干什么这样感叹了,博士?你又不是什么老古董,还是说从那种利益场的喧嚣走出来之后,突然便感到些落寞?走走走,不要伤天悯怀了,陪我去放松一下。”

“我并不累,也建议你早点休息……”话未说完,诗怀雅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又拿手指在他面前比了比。

“14万,我买的是你一整晚哦,博士~所以,好好陪着我。”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和商人打交道。”

“别这么说,我看了记录,明明这几年来罗德岛的几次贸易你都作为代表出席了,效果不是挺好的,再说了,这份工作,你心甘情愿,不是吗?”

“某种意义上你识人的能力也长进了不少。”

“不……只是,尽管很久没见,我却总能在世事中望见你的影子,说实话,想到那个在你面前尚不成熟的自己,我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还好啦,不过在你不当教官的几年里,罗德岛的作战水准倒是提高了不少。”博士顺着她的话开玩笑,把气氛从回忆里拉回当下。

“现在我也会给队员更多自主权了!早就不是那时候……嗯?等等,近卫局有电话。”

诗怀雅接了电话,紧跟着博士便从后视镜内看到她的脸上没了笑容,转为严肃的神情。

“近卫局有消息,龙门发生一起恶性谋杀案,我们往回赶吧,博士。”

等到二人风尘仆仆地走进近卫局的大门,时间已是凌晨。

来得匆忙,他们只来得及在车上换衣服,才避免穿着不合时宜的装束出现。博士为掩人耳目,套了件近卫局的制服,当他跟随诗怀雅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外已有两位警员在等候,拿出搜集整理好的线索,向这位新任局长报告。在关注案情的同时,他亦惊叹于诗怀雅领导下的工作效率,比起之前,仿佛更有地方总局的风范了。

交流完案情及进度,两位警员暂时离开,只留下这位保持沉默的陌生同事与局长独处,而他们刚走,诗怀雅看着那几张仍有打印机余温的照片,与博士沟通:

“死者一男一女,夫妻关系,被发现时死在卧室,颈部均有明显伤口,其他部位无明显伤痕,部分肢体有撞击痕迹及擦伤,大概率是挣扎时造成,据现场痕迹推测,死者二人本来处于睡眠中,被先后袭击并挣扎反抗,但都很快死亡,床铺周围痕迹凌乱,有烟酒垃圾及废彩票,家庭经济状况不佳,室内物品有少量丢失,暂无行凶者线索。”

“不像劫财。”

“嗯,确实不像,下手这么精准,明显是为了杀人去的,但拿走少量财物?是想伪造劫财现场……?不像,可能有别的用途?”

“如果是为了杀人,没有报复性创口,也不像仇杀,仅是以致死为第一目标——龙门有职业杀手那种吗?”

“杀手?过去有,但如今基本不见这种,虽然是贸易城市,但在魏先生的治理下算得上治安较好的了,特别是本来近卫局就有盯着可能出现变动的政治经济势力,这样下手,不太可能。”

“那会不会是丢失的物品中有某些对当事人具有特殊含义的东西?他的目标就是拿取物品并且杀死受害人。”

“目前看来是很合理的推测……”话未说完,诗怀雅的终端亮了,她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后便立刻起身,披上外套准备离去。

“不用我们猜测了,博士,有人来自首了。”

审讯室中。

博士与诗怀雅并排坐在金属桌前,看着值班警员将面前的男孩固定在审讯椅上。博士仔细地打量着他,年纪轻轻,穿着朴素,本应俊朗的面容此刻却挂着副疲惫神情,他默默地盯着铐住双手的金属,不做言语。 

由于性质恶劣,诗怀雅也是决定亲自进行审讯,对方沉默寡言,但并非不配合,在询问了一些基本信息时,他都给出了相应的答案,很快他的形象便在博士心中建立起来:普通家庭,文化水平较高,学生,无前科。看起来挺温和的一个人,只看形貌的话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位在几小时前杀死两人的凶手。

“有同伙吗?”

“没有。”

“确定没有?”

“嗯。”

“那先这样,基本信息明确了,既然你主动来自首,就说明一下犯罪动机和事发过程吧,为什么要杀死两名受害者?”

“因为他们应该死。”与先前的平淡不同,说到这个话题时,嫌疑人突然直视他们,声音中似有几近压迫的愤懑,他的面部线条也随着情绪表露而清晰。

“说清楚点。”诗怀雅微微提高音量,但并无太多逼迫的意味,毕竟对方还是配合审讯并且是来自首的,她这样做,只是想提醒对方不要用什么含糊不清的理论来弄虚作假。

“是这样,警官。”对方很快又平复下来,继续用低沉、平和的语气说话,但即使是最细微的,博士注意到他字节中的顿挫习惯,令博士有了别的考量。

“五个月前,我在大学认识了他们的女儿,她的性格有些孤僻,身体也不太好,我是因为担任心理委员才有机会接触她的,当时她的室友向我说了这件事,而之后在接触过程中,我逐渐了解了她的家庭情况,以及生活中的困境,在多次帮助无果后,我选择了这种方式。”

“她一直遭受父母的虐待?为什么不报警或者向老师求助?”

“……警官,警察解决问题也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就算报警,你就确保上门能解决问题吗?她的父母确实有违法行为,但以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如果真有人前去干涉,指不定他们当场就做出极端行为,届时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能由谁来保证?”

“警官,我知道您一定有自己的看法,我也确实可能认识不足,但在这个问题上我已思想过很多,而即使意外的可能性无限小,我都不能让它发生。从真正接触此事开始后的三个月,我已经尝试过部分保守的方法,但眼见她父母对于她逐渐脱离掌控的情况越发不满,以至于做出极端伤害行为时,我只能尽快做出行动,尽可能保护她并且避免被父母找到的可能性,同时保证后续不让他们有见面的机会。”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走到杀人灭口这一步?如果是为了保护你所说的人,明明也有其他方法。”

“……”面对这个问题,男孩摇了摇头,用交杂着痛苦与愤怒情绪的声音艰难回答:“她逃跑过一次,而她现在只有一只眼睛了,警官。”

审讯室内鸦雀无声,连诗怀雅晃动的笔尖都停滞下来,她仿佛有些无从下手,见过诸多凶恶或狡猾的嫌疑人,亦有胆小畏缩的,但眼前这位年轻的学生却显得并不真实,冷静、坦然,仿佛他便是问心无愧般。

“动机基本明了,或许我们的观念有所不同,但彼此不能设身处地,仅考虑案情,我们便谈谈你作案的经过吧,只要与证据相符,这场审讯很快就能结束了。”在这时刻,素来无言的博士打破了沉默,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动摇,只是平静地注视对方。

“我从她那里了解了住址,那套房产其实早已挂在销售平台上了,但好像没有买家愿意接手,然后经过大约两周的观察,掌握了其父母的作息规律,他们嗜赌,热衷于前往龙门边境进行赌博,据我所调查的结果,由于龙门作为贸易城市且靠近炎国边界,在距离城市较远的地区同样有小型的移动地块开设赌场,他们就会攒钱去那里。”

“也就是说,死者二人嗜好赌博,无业,将家中财物以及房产变卖充当赌资,并且虐待他们的亲生女儿,有极端伤害行为,是这样吗?”

“他们还……无所谓了,我已经交代了动机和过程,对我的行为也一概承认,没什么可说的了。”

“仅是这些,就足以支撑你杀人?看你先前的交代,普通家庭,父母健在,文化水平也不低,更表现出善意,你怎么会想到用生命去换取这个结果呢?”

“我不需要告诉你太多,警官,你已经足够结案了吧。”

“是吗?但我需要提醒你,你所带走的那些财物仍然属于案件的一部分,并不能帮助你想帮助的人,或者起码要经过审查,到时候调查组还是不可避免地要找到当事人进行问询。”

“……如果警官你真的像自己所说的那样相信警方,你们会给她提供保障的,相关法律条例我已经看过,父母欠下的债务只需要在遗产中扣除,其余部分不会继承。”

“你真的经过了详细谋划,去杀两个本与你毫不相干的人。”

“我既然决定了这么做,必定要尽我所能。如果我再不行动,他们在房产卖出后就要到境外变卖自己的女儿,至于为何把她留在身边这么久?不是出于善意,而是担心自己输得精光后的怒气无从发泄。我没有仅听从她的话语,同样去验证了事实。警官,你知道吗,当我某一个夜晚从交给她的窃听器里听到求饶和惨叫,我却没有去保护她,因为我判断那种情况下她不至于伤残,即使将自己掐的流血,心脏及什么热的东西在胸口冲击着,我的大脑便令我坐在电脑前,隔着屏幕,从往日听音乐的耳机中听着那不似人般的哀嚎与怒吼,听到她回到卧室,悄悄地贴着麦克风对我说‘没事的,不用担心。’,又到半夜被巨响惊醒,听到她从床上被拉拽下的哭喊。——我仍是没有动作,因为从那时,我便不得不做出如此选择。”

“……”博士没有再问,看着那双终于直视自己的眼睛,他明明在流泪,面上却不见任何狰狞表情,语气平稳,无有哭腔,他只是用那态度说明一切:我知道我做出了怎样的行为;知道自己将付出怎样的代价;现在便让命运来吧,我将不做任何逃避。

博士感到一股拉力,当他不动神色地低头,发觉是诗怀雅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并在微微颤抖着,从方才起她便没再开口,只是做着笔录,可当博士望去,娟秀的字体竟显得潦草。

“你爱她吗?”

“……我不知道。”

“你爱自己的家人吗?”

这个问题令男孩的神情暗淡下来,却也只有片刻。

“我给他们留了一封信,他们亦有照顾自己的积蓄了,我对不起他们,但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便是个好小子。”博士竟不禁在审讯中称赞嫌疑人,但在未来,所有看过他证词的人,纵使因为种种原因不会认同这种做法,也不免在叹息之余生出敬意。面对这个仅仅19岁的学生,其所表现出的责任感已压倒了世间的大部分人。

“但你又如何确定,同时失去这么多,你想要保护的人不会做出一些错误决定?”

“我同样给她留了早已写好的信与财物,这也是我会这么迟才来自首的原因,不过警官你说得对,如果死了,便再无保护什么的能力了,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在信里告诉她,和求她。或许未来还有机会,或者事情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命运上。”

“好小子……”博士的再一次感叹,竟令他不自觉地起身,在狭窄的审讯室内踱步。与强忍泪水的诗怀雅经历多次眼神交换,他本深邃的双眸中竟焕出神采,以及一种不同往日的气度来。“杀人偿命,你犯下如此罪行,即使自首也必有一死,可明白?”

“我早已清楚。”

“你也知道,人的生命终结,便是一切可能性的断绝,往后你就再无法保护什么,告诉我,你还愿意继续牺牲来换取保护别人的可能性吗?”

“……我不知道我这种罪人的器官适不适合别人了。”

“给我答案,小鬼。”

“……我想。”

不再有方才的尊重,博士便透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场,可是面对一个必死之人,他的态度转变又有什么用意?诗怀雅以及那孩子都感到不解,他们只看见博士抬起左手,又微微攥紧。

——最先消失的是视觉,紧跟着四肢的感觉同样消失,他已在片刻间感受不到自己所处的世界。他仿佛在坠落,却不知向哪个方向,脑海中没有色彩,既没有黑暗也没有光亮,十九年来所能感知的一切全然不见,只有这极度陌生的压抑感充斥在整个脑海,令他几乎断绝了意识。可在思维逐渐薄弱的刹那,警官的声音若有若无地浮现在意识之中:

“争点气,小子。”

“真的确认死亡了?”

“是的,呼吸与心脏停止,瞳孔不收缩,探测不到脑波,脊椎的条件反射也在逐渐减弱,嫌疑人确实已经死亡了,至于原因——初步判断是突发性心肌梗死。”

诗怀雅费了好大力气才没去看门外等候的博士,只是把法医递过来的那份报告单再次浏览一遍,又望向躺在台子上的尸体,她如何能相信刚刚还在审讯中的嫌疑人转眼间便丧了命?还是在交代完罪行后便立刻撒手人寰?如果真的不是上天有意营造,最合理的答案便只有一种。

又经过几天的搜证与调查,证物与口供充分匹配,甚至还找到了本案受害者在网络上售卖女儿裸照的记录,审讯记录亦交予上级部分审阅,证明嫌疑人是无外力作用下的自然突发死亡,更为本案添上几分传奇色彩,随着结果公布,在市井流传的风言风语中,有为事件本身惋惜者,有借机抗议龙门境外的移动赌场者,亦有传言新局长办案如有神助者。不管怎样,当一份封于档案袋的文件终于盖章落库,本案便尘埃落定,或许在未来也会成为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也不一定。

半个月后,在黄沙滚滚的无人荒野中,竟突兀地立着三个人影。

“往北走七八里,能找到镖行的落脚点,去那里搭人家的商队,如果实在找不到路,就用这个东西呼叫我,明白?”

“……您为什么要帮我?”颤抖着,这个足可称得上有觉悟的年轻人此刻却忍不住发问,他所经历的一切充满了不真实感,但在苦苦捱过不知多久的破碎感后,当他的意志坚持拉扯那几百次在崩断边缘的思维后,光芒与热浪重新涌入心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女孩。

“是你自己扛住了,小鬼,这女孩也是自己非要来的,以后就别想着龙门的事了,世界很大,也充满未知,哪怕是身不由己,也出去走走吧。不过,记着你的父母,你永远也对不起他们。”

“您是认真的?”

“问那么多干甚?,你还真想死了不成?愿意付出生命的人,却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志力了?少让我看轻你,快走。”

“谢谢!”“……谢谢。”

没再理会女孩和男孩的说话,博士只看着他们披好兜帽抵御风沙,带着足以去到下一个城市的物资出发了。前路未卜,或许他们半路便被劫道,抑或枉死于大漠之中,可即使面前一片黑暗,亦有人决然向前。

许久未有了,凭着大漠黄沙,一股英气便在博士胸中激荡,真是个浪漫到死的小子,在见过利益场上缀满金钱的婚约后,再见这从苦痛与隔阂中碰撞出的真情,就是如此令人不能自已,也令他近乎不理智的做出如此行为。

但就像那小子说的:“只能做好自己的事。”

当他已对一个时代的诡诈习以为常,却突然撞见一段如此壮阔的故事,即使主角年少,地位寻常,背景全无,却更如静水长风,激起心中百般情。

并非没有犹疑,在十几天的调查中,他终究没能发现这故事的半分破绽,当事实无懈可击,一切怀疑也无从生根。

“嘟嘟——”当独行沙海的博士听到逐渐接近的引擎声,便知道这喇叭是迟早的事。他闭眼浅笑,驻足等待。直到越野车停在身旁。他拉开车门,把大小姐恭敬地请到副驾,自己接替了司机的职位。

“还是瞒不过你。”

“我可能不了解医学,但我绝对了解你。”

“是那小子自己坚持了十几天,老实说,我都没抱有什么期望。”

“是吗?他确实是个蛮不错的孩子,从个人履历上看不出的资质,却在这种情况下得以彰显……命运真是戏谑。”

“你果然也调查过了,我们都本能地不相信这会是个如此完美的故事,总以自己肮脏的心理去揣测是否有某种隐情。”

“你骂自己别拉着我哈,我只是为了客观还原真相而已,毕竟是我接手局长后的第一宗大案,至于不相信完美的故事……就像不相信千金大小姐与贴心管家,或者企业领导与后辈警司那样?”

“——你说的那些我不清楚,但这个故事正是因为碰到我们,才更有一个好的收场。”博士释怀地笑着,又盯住了身边大小姐那翠绿的双眸,“或许我们,正是让故事完美收场的组合也说不定。”

架不住这种注视,诗怀雅手动将他的视线扳回到正前方,然后微微眯着眼,用兴味十足的语气说道:“感谢你这么抬举我,博士,只是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其实我之前就用你的银印盖了一份鳞子酱的进货清单,现在你以个人名义欠我四百多万哦~”

“什!?”

“骗你的啦——”

扳回一城的诗怀雅同样开怀地笑着,她便清楚自己无需这么做,即使没有半分利益关系,只要向博士伸出手,他就必定会予以回应。

“即使不相见,也会想到,生命中遇到过你,真好。”

本来预计是更新令的番外篇,这篇是看到小老虎异格后剧情和档案的一时兴起。小老虎也是从主线第五章就陪伴各位博士的老牌干员了,虽然有吉祥物的外号,但这种阔别多年而成长的角色,就是有独特的魅力,能看到她从厌弃商界到逐步走出自己的道路,亦是很有感触

不过啊……在抽卡这方面小老虎还是存在感太强了点,我连着出了七个诗怀雅和斥罪卡子姐,最后实在抽不出小羊,硬把库存搬空,300抽强换了,直接倾家荡产

别的就不多说啦,这次夏活的剧情中规中矩,挺轻松愉快,玩法也不错,萨米肉鸽的剧情以后也肯定会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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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都能抽到喜欢的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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