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收集:怒海客
文本校对:赤崎丸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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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八云梦
随着沉闷的砸碰声,三脚架狠狠扎入只剩几根黑色羽毛的地面,强光扑开了浓厚的黑暗,但又随着前赴后继的浪涌浓墨消逝不见。
龙又向后连忙躲闪,冲出墨中,才将将止步,只见那黑线恰好顶在自己双腿之间。
“完了!”下意识的,龙紧闭上双眼。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疼痛却没有来到。
“好像是,过火了一点。”
伴着不熟悉的声音,龙缓缓睁开眼睛,浓墨,细线宛若从未存在过一样,洞内的浊风呼呼扑打着脸庞和火烛,倒是身后还是能依稀听到白狼呻吟的声音。
龙喘着粗气,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就算如此,刚才铺天盖日一般的黑色风暴依旧是那么清晰……甚至就在自己眼前。
她刚想俯下身子,就被一只大手拉住肩膀。
“大可不必。”
那人并无红面,也无白发,更没有古老的天狗追随身边。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
“猿田彦……天魔……”
“感想之后再说,你就是饭纲引来的带路人吧。”
刚刚回忆起的梦中庞大身躯喃喃念叨着,那是古天狗之一的饭纲的声音。
“是,是我。”
“那,辛苦你了,带我去到要塞门前吧。”
说着,那巨大的双翼柔软的铲起两旁的白狼。
龙整理了一下呼吸,紧张的心跳换成雀跃的心情,嘴角扬起,眼中泛起光彩,脑海中满是神明回归的笃定。龙在前,梦在后,大步向着洞外走去。
路上天狗们见到跟着大天狗的身影,纷纷惊讶,议论,而在回忆起遮天蔽日一般的羽翼时,惊讶,不解,但在龙的影响下逐渐欢欣。
……
次日,报纸头条
“天狗之主已经回归。”
By 家落瓦
早苗抢在车厢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钻入了列车,一个面目模糊的、眼球突出的男子在门口不远向每位从后半车厢上车的乘客征收着车票。没有票,当然,她对这种情况早已熟悉,于是除了那双突出的眼球,所有眼球都盯着早苗伏下身来,趴到地上,让自己的衣物、肌肤和车厢潮湿且腐烂的木质地板紧贴,从检票人的脚边过去,像是一条畸形且臃肿的,断了脊柱的蛇,现在她要去她的座位,列车的后厨。
后厨不比桑拿房寒冷多少,隔音效果良好的门后是永不停息的咒骂与诅咒,还有拥挤,洗碗工猜到了厨师掉在地上的肉排和捡起它的油腻的手,于是厨师抢过洗碗工的抹布擦干净牛排,再把抹布甩到侍应脸上,打翻了侍应手上的金属丝沙拉,于是又爆发一轮辱骂。早苗在他们中挤行,于是被挤到的洗碗工或是侍应将早苗也列入恶语相向的名单里,不过在这样吵闹的氛围里,没人能听清哪怕半个字。
从后厨挤出,早苗从座位与座位间侧身挪过,生锈的把手发出钝锯子锯皮肤的声音,将手中包装好的牛排,如同什么血肉制的圣物一般,双手递给乘客,不用等到确定乘客已拿稳这包与湿漉漉的地面和尸体密切接触过的餐食,早苗就可以转身离开。头等舱那边倒不是这样,早苗看见不远处的头等舱,先前辱骂过早苗的侍应,此时绷直了腰杆,像只披着人皮的无毛天鹅,亵渎般恭敬地把手中的食物放在“头等舱人”的面前,然后退后两步,小步离开。
早苗先前的送餐超时了,先前的两个小时和那些地上湿软的食物一样被踩烂,等着蟑螂和不知名的腐烂临幸。早苗随便挑了一个座位坐下,并不柔软的坐垫在挤压下渗出了滑溜的粘液,她向下一位客人的白兰地里啐了一口,转头看向窗外,阴雨,窗外的雨粗暴地打在车窗上……早苗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东风谷早苗醒了,迷迷糊糊地,她看见她的卧榻旁有两个人,正在看着她,或许是神奈子和诹访子,房间外嘈杂着,似乎有不少人在门外。她是何时来到这片土地的呢,早苗想着这些,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又睡了过去。
早苗惊醒在那个座位上,身下的粘液已经干涸,窗外也不再下雨了,天几乎完全黑了下来,雨初停后的天空很清晰,车厢里没有一个人,她的同学们,按时间来说,她们早走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早苗一下清醒,扶着椅子的靠背起了身,衣服的下摆黏在了坐垫上,撕裂她的衣服,但是早苗无暇顾及,从开着的车厢门跑出去,跑向她的学校。
By 八云梦
隐岐奈尴尬的抬起一边的手臂,挠了挠后脑勺。事关幻想存亡的危机在前,自己也早已经忘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事了。我记得……当时是梦刚回来不久的时候?”
“灵梦倒是确实干了些很令人惊讶的事情来着……”
紫抬起手掌,任由手掌中的发丝于微风轻舞。
“亲手捏碎大结界……亏她真敢相信那个醒过来的古明地恋。”
“闲话到此为止,这里就是……狱法山了”
说着,紫抬起不知何人准备好的木瓢,从石前的木桩中打出一捧清水,手指微微相接,轻柔地洗去指间细尘。
“狱法山……”
隐岐奈口中重复着紫的话,视线由巨石逐渐向上飞去,飞向浓密树枝间的无垠天空。
“从西方到来,风,天狗……”
思绪中,隐岐奈的双眉缓缓锁合到一起。
“你真的相信他的这个说法?”
紫没有理会背后疑惑中的神明,只是将木瓢中剩下的清水泼上巨石。四溅的闪光中,灰黑的守望者像是变得愤怒,刮擦的痕迹形成一道道血红的伤疤,盐渍散射出诡秘的鲜红,又在阳光下瞬而蒸发,结晶,再次变成一道道泛着点点惨白的斑驳痕迹,宛如一个白发红面的嗤怒老翁。
“无所谓,反正他们也只剩下这些记忆。”
背后的巨石颤抖了一下,又逃下几道血印。
“……你不会是想说这个吧。”
紫小心的放回木瓢,回头看着隐岐奈。
“梦的回归就预兆着这点,幻想乡最后的阵线也只剩下……我们的这里。”
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是在警告我吗?”
隐岐奈虽然相对其余二人成为贤者的时代稍显年轻,但依旧不失锋芒,原本放松的气氛就此忽然紧张起来。
“远算不上什么警告,算是一种提示。”
紫在无声中逐渐靠近。双唇在不经意间略过隐岐奈的耳旁。
“你还有退路。”
转而旋转身体,扬起长裙,退到不远处。细长手指摆弄着袖口。
“不需要跟着所谓的……什么乡一路走到底,你可以有自己的出路。”
“这是他说的?”
紫呆了一瞬,转而默默的点头。
“贤者的意义与价值就这么直白,作为幻想与历史的锚点永远被诅咒下去。”
紫色的瞳孔再次闪动,轻佻的拨动起思绪。
幻想乡的锚点……